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条不紊地吩咐下人们查漏补缺、各处洒扫。见了四阿哥和扶摇,下人们暂停活计纷纷问安叩首,扶摇仰头四望,这院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大些,梧桐树、四季君子,还有树下的兔子窝,与堪舆图上分毫不差。树边还有她爱躺的那把藤椅,扶摇拉着四阿哥过去,自个儿在躺椅上躺了躺,望望天,摸摸地面嫩草,躺了一会想起四阿哥还被晾在一边……
她忙起身,笑眯眯拉着四阿哥的手又往屋里去。
前几个月新府邸在做改建的时候,四阿哥已来看过多次,自然不像扶摇这般见什么都觉新鲜。
恰值午饭时分,还没能将正院房间全部逛完,刚踏进东厢房,四阿哥望了望天色,反手拉起扶摇往回走。
“先传膳,吃了饭再逛。”
于是两人又回到堂屋,扶摇叫来春华去传膳,说话的时候忽觉春华脸色古怪。春华低声应着,目光却抖瑟瞟了眼四阿哥,她脸色有些苍白,分明是很畏惧四阿哥。从前春华虽也怯懦,可跟着春溪等人这么久了,且又不是第一次见四阿哥,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。
扶摇寻了个由头出房间,叫回春华在廊下问话。
这时,她发现不止春华,院中所有人脸上都透着难言的古怪。
“发生什么事?”
春华低头,程嬷嬷来到二人身边,对扶摇道:“还是我来说吧,回福晋,赵平安……没有跟我们出来。”
“为何?”扶摇惊住,“是脚伤严重?不便走动?”但若仅仅是不能走,可以让付贵他们把他抬出来呀,她把赵平安留在后头,不正是以防这个么?
程嬷嬷道:“赵平安的名字被划掉了。”
“谁这么大——”扶摇倏地一顿,回首望去堂屋的方向。
侍从名单是她吩咐赵平安交给苏培盛,赵平安还没那个胆子在名单上动手脚,名单呈去内务府时还要做最后核对的,况且赵平安也没理由把自个划掉。苏培盛也不可能,除非——有人下了命令。
“我知道了,你们先去做事。”
回到屋里,扶摇看见四阿哥,他仍气定神闲坐那儿喝茶。扶摇忽忆起适才春华在时,四阿哥分明也察觉到春华对他的畏惧,但他没有任何反应。
扶摇又想起他拉着自己回堂屋,说要先传膳。
如今他就坐在这里,仿佛就为了等这一刻——等扶摇问。
扶摇给自己斟了茶,握着茶杯,笑了笑,“四阿哥为何独留下我的掌事太监?他管着太监那头的许多事,没了他,我这里恐怕人手不够。”
“你这里早该换个掌事太监,赵平安不行。”四阿哥道,“他做事没轻重,对你是个隐患。我把我屋里的小李子给你,小李子行事稳重,赵平安能做的他都能做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扶摇蹙眉,“遣回内务府后,赵平安会被拨去哪?他脚受伤了,是在我们这里伤的。”
没用之人不会再拨往各宫伺候主子,疾病伤残者移居他坦隔离,或遣送西华门外南府安乐堂自生自灭,有过失者轻则竹竿子掌嘴、顶砖罚跪,或戴枷于广场曝晒、发遣打扫处罚刷洗便桶,重则发往北疆为奴。
总有一个下场会落到赵平安身上,无论哪一个都有得他受。
四阿哥食指敲了敲桌面,道:“敬事房统领各宫太监,赵平安回去后自有敬事房的管事为他操心,何至于你为其挂怀?”
冷意悄然蔓延,显然,四阿哥主意已定,不愿多提此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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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摇垂眸握着茶杯,一时无话,四阿哥看她一眼,轻声:“我知你当初提拔赵平安是为节制身边那个嬷嬷,抑或,为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