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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尧原地略顿了顿,道:“另有一事禀告福晋,此行耿格格也会同去。”“耿格格也去?”介于一种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心情,扶摇问,“那宋格格呢?”
张尧微弓低了身,“宋格格……四爷没说。”
这意思就是不带宋氏,耿氏这前所未有的待遇还是格格里头一份啊,扶摇微笑,“行,那我打发人去告诉耿氏,让她准备。”
“奴才已让人去告诉了,四爷吩咐,请福晋先去,耿格格……”瞥一眼福晋,张尧的声音略微小了一些,“四爷吩咐,耿格格在府里等一会,稍晚随四爷一起去。”
“……”扶摇不禁转了转腕上的珠螺串,便是她再无所谓,心中也不禁升出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原来亲眼见四阿哥宠爱别人,心里还是会忍不住咯噔一下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乾清宫玉阶前。
四阿哥来向康熙禀事,不期然遇见同来面圣的大阿哥胤褆,胤褆如今是多罗直郡王,胤禛比他低一阶,见到他自然要行礼的。
胤禛规规矩矩地行过一礼,起身时,胤褆微笑,“老四,都是兄弟,何须如此生分。”
他明摆着是等胤禛行完了礼才故作谦让,胤禛心知肚明,微微一笑,顺着他话道:“大哥,储君尚需恪守君臣之礼,遑论你我啊。”
二人拾阶而上,正说着,就见那口中的储君提着袍角慢慢从阶上下来,太子的面色很难看。
胤褆猜到是怎么回事,昨日陛下册封几个兄弟,又是褒奖又是赏赐,唯独太子被排除在外。
因一个月前有大臣上疏,禀说毓庆宫内有人行径悖乱,太子宫中的膳房人花喇、额楚、哈哈珠子德住,以及茶房人雅头被告发借由东宫之名在宫外敛不义之财。
陛下大怒,将几人圈禁,命人彻查,今日结果出来了,陛下下谕将这几人尽皆处死。
太子何止颜面扫地,看他现下这腿脚不便的摸样,胤褆就知道这位储君是在乾清宫跪了许久。
没有什么比亲眼见证太子受挫更令他高兴,胤褆上前,哎哟一声笑道:“殿下这是怎么?膝盖受伤了么?”顿了一瞬,恍然大悟,“莫不是为着你宫里人的事皇阿玛罚你了?其实太子何其无辜,宫里头那么多人,太子政务繁忙,哪儿能将手底下人人都管住。”
胤礽冷眼一瞥,“这话,郡王何不同陛下说去。”
胤褆面色不改,“太子放心,我一会就为你说情去!”
每当这种时候,胤禛总是一声不吭保持沉默,口头之争没意思,偏他这大哥就爱争这个,也不知是因为军营里太过寡闷还是怎么。这二人之争胤禛照旧不参与,奈何太子总也不放他静作壁上观。
胤礽懒得再理会胤褆,看向胤禛:“老四,你也是今时不同往日。近几日孤请你到宫里说话,你
总有理由不来,是什么意思?打定主意和二哥划清界限么?”
胤禛未及开口,胤褆接道:“皇阿玛正为太子宫里人生气,太子这个时候叫老四去,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?”
“郡王,孤在问四弟。”胤礽正色,冷乜他一眼,眸子里威仪尽显。他摆起了储君的架子,胤褆便也不再开口了。
其实,太子从小就温柔谦逊,若非如此,也不会惯得胤褆这皇长子恃长而骄,敢与太子争锋。不知从何年何月始,胤褆变了,愈发争强好胜,太子也变了,行事日渐谨慎,也愈发多疑。
当然胤禛自认他也不是一片纯白,不过他从来就不是,未应太子之邀自是因他也要避嫌,彼时封爵在即,他不能令皇阿玛对他生疑。
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