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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抱出,小丫头似乎哭得累了,哭声渐渐小下去,只是一张小脸还在轻轻抖动,晶莹泪珠挂满粉嫩嫩的脸颊。乌云珠,在满语中意为聪慧的珍宝,是四阿哥亲自取的名。
“小格格怕是想见额娘了。”程嬷嬷微微矮身,把孩子抱到扶摇面前。
扶摇睁眼接过孩子,用手指轻轻戳乌云珠的脸,逗了一会,乌云珠两只眼睛便弯起来,咯咯地冲她笑。
弘晖在一边等得着急,伸长了手要抱妹妹。扶摇当然不能把乌云珠交给他,正当弘晖闹得不可开交之时,一声拜礼打断了弘晖的哭闹。
“四爷万福。”
四阿哥背手走近,不苟言笑,一身气度冷肃凛然——这是下人们眼里的四爷。
而扶摇眼中,四阿哥向她走来,周身光芒万丈,手里还握了一束百合花。
四阿哥一来,弘晖只有声音不见掉泪的哭声半点都听不到了,面容清俊,穿一身翠色锦袍的小男孩缩了缩肩,鼓起勇气上前,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。
“阿玛,弘晖给阿玛请安。”
四阿哥点头,随手将花递给扶摇,打量一番弘晖,问:“我在外头就听你吵嚷,吵什么?”
“啊,唔……”弘晖捏着手指头,支支吾吾,眼神一个劲瞟向扶摇,四阿哥往前一步,挡住他视线。
“别看你额娘,我在问你话。”
扶摇在背后拉了拉四阿哥的袍衫,多数时候她不会干涉四阿哥,因为她也担心慈母多败儿,但刚才儿子都跟她求救了……
弘晖泄气低头,“弘晖知错。”
“今日你不用上课吗?”
“哦,今日老师告假,所以我赶快回来看望额娘,还有妹妹。”
“老师告假你没告假,功课可做了?”
“做了……”
“带我去瞧瞧。”
“是。”
弘晖上前,小手牵住四阿哥的大手,父子二人进屋检查功课去,扶摇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,为弘晖捏一把汗,希望今日这趟功课检查顺利,别再让她的宝贝儿子大半夜地背书了。
转头看见乌云珠水灵灵的眼,扶摇笑起来,往她脸颊又捏了两下,“放心放心,你是女孩子,等你长这么大,额娘一定护着
你,女孩子要早睡早起,什么功课都放一边儿去。”
程嬷嬷在旁听见这番话,眼皮陡跳一下。这要是让四阿哥听见,两人又得争论起来。
四阿哥带回的这束花并非真花,而是用绣线缝制而成,缝得栩栩如生,远看几乎可以以假乱真,扶摇让人把花插到瓶子里,又带着乌云珠晒了一会儿太阳。
没想到很快,那进屋去的父子又出来了。
看来这次弘晖没叫四阿哥失望。
“我给晖儿找了一位师父,这便带他去拜师。”
扶摇愕然,“他才六岁你就给他找师父,他这算术都没学好呢,天天还要背诗文,你又要他学什么?”
“给他找师父,并非要他强习那些显山露水的本事,最重要的是让他能够立身修心。”
“是哪位大学士?”
“那人尚是白身,没有功名。虽无功名,但精通经史、兵法、术数,依我看,此人的学问不亚于哪位大学士。”
“这么厉害,叫何名?”
四阿哥下意识开口,戴铎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,但他忽地一顿,有些好笑地反问:“你这模样,好像告诉你叫什么名字,你就知道是哪个人似的。”
扶摇瘪嘴,“说不定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