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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微愣住,轻笑,“是吗?”她没有反驳,甚至不愿意多问一句“是哪里教你认不出?”,胤禛心想,若是现世的扶摇,定会马上拧着眉头,质问他究竟哪里发生变化,教他有这种错觉。
他的印象里,扶摇是很暖的,他再次伸手,握住她的手腕。
扶摇低头,向被握住的那处看了眼,“四爷,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?”
胤禛摇头。
“我去叫人沏茶。”
扶摇微笑着,刚走两步,一个名字猝不及防从胤禛嘴里蹦出。
“我想弘晖了,你呢?”
她的笑和脚步都停止了,但下一刻,那抹浅浅的笑又重新挂起来,她转身,带着一贯的温和问他:“四爷,为何突然提起晖儿?”
胤禛道:“我只是看今日下雪,想起从前你教他堆雪人。”
“哦,是这样。”
扶摇眉心微动。晖儿天生体弱,在他六岁病逝之前,她从未让晖儿玩过雪。
又何来“堆雪人”之说?
扶摇料定四爷是将与其他儿子的经历记成弘晖了。
话出口的瞬间,胤禛就意识到自己两世记忆混乱,前世扶摇并未有机会教弘晖堆雪人,以扶摇前世的性情,他实在看不出她还会堆雪人。
教弘晖堆雪人,是这一世扶摇做的事,这一世扶摇不仅将自己的身子养得很好,也将弘晖养得白白胖胖。
他蓦地就想告诉她,托她的福,重来一世,她和儿子都过得很好,如此一想,阿摇不记得前世也好。
“阿摇,你相信人有下一世吗?”
“下一世?”扶摇转头,望向观音像。
“你相信我,下辈子,弘晖还会来我们,会在你我膝下平安长大。”
自二人进屋,一直淡然微笑的扶摇却忽然湿了眼眶。
“不要。”她站在他面前,再也藏不住心事,痛苦地颤抖着呜咽,“我不要弘晖来,他该去更好的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胤禛拧眉。
“我不要,我不要!四爷你放过……”
话语犹留余音,梦境却突然破碎,像完整的镜面突然碎裂成无数镜片。
镜片上出现了许许多多个画面,或熟悉或陌生,胤禛在黑暗中望去,目光忽而定格在其中一个画面上。
紧接着,连那些碎片也消失了,他睁眼,望着漆黑的帐顶,知道自己已经回来。
身边传来某个人的呼吸声,他侧首,望着扶摇恬静的侧颜,眼前一遍遍重现离开梦境前扶摇颤抖挣扎的脸。
他想起前世弘晖固然体弱,但夺命的楔子却是康熙四十二年的一个下雪夜。那孩子偷溜到院子里玩雪,不慎滑倒撞破额
角,当夜便发起高热。
太医换了五拨,药一遍遍灌下去,弘晖的身体却日渐羸弱,勉力支撑两个月后,这孩子就去了。
胤禛一阵头皮发麻,陡然想起今昔正是康熙四十二年冬天!
“到底是哪一天?”
顾不上为前世伤怀,他拼命思索,然而前世那一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一天。他照例去户部上值,因大雪耽误脚程,回府时便比平常晚了半个时辰。当他回府,事情已经发生。
“什么哪一天?”就在他苦思冥想时,扶摇醒了。
看见一个黑影出现在头顶,扶摇的魂儿都快被吓飞,四阿哥想事情太过专注,扶摇回神之后,这人还似乎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。
“你,你醒了。”
四爷难得结巴,听见他结巴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