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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燃起来了。柳仁在柳奉那里,一向求仁得仁,当即点头道:“大哥,萋萋一连遭受这么些委屈,我看着实在心疼。总不能因为我,耽误了她的大好姻缘吧。再说,我若得了官,咱们同气连枝的,你面上也有光不是。”
柳奉再忍不下去,一掌拍在桌上,杯盏晃动叮当作响。
“一派胡言。柳仁,这话你也说得出口。你的女儿是女儿,我的儿子便不是儿子?你竟要为你女儿的姻缘,去毁我儿前程?”
柳仁头一回见柳奉发这么大火,愣了片刻,慌忙道:“大哥误会了,我一向对大哥恭敬,对老大怜爱,我这么做,都是为了咱们柳家,怎么会断送老大的前途呢?”
柳奉懒得再与他周旋,冷笑一声,“为了柳家?这些年,你为了柳家做了什么?”
柳仁下意识想要反驳,可嘴一张开,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。
柳奉揉着头,“你口口声声说对老大怜爱,可自打老大进屋,脸色苍白,咳个不停。你作为叔父,只一味责怪于他,可曾关心过他一句。”
他满脸失望,“我今日身体欠佳,已是强撑着起来,蓁蓁方才亦提醒过你,我尚在病中,你……”
柳仁并非没心,当即羞愧得低下头。
柳奉叹了一口气,狠下心来,“还有,方才我一直不好说,总觉得说了,显得有失偏颇,又伤了咱们兄弟的情分。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索性一起说了吧。”
“你家萋萋是个金贵的,可蓁蓁与芊芊,也是自幼被我捧在手心。两个小丫头一时说错了话,你一个做叔父的,竟逼得她们下跪。二弟,你将我这个做父亲的置于何地啊?”
“幼时父母身体有损,人道长兄如父,我便担着照看你的责任。我亲自喂养你,读书习字都带着你。成年后,我外放为官,心中挂念着你,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,每隔一段时日便休书一封于你,连同我那些俸禄兑换的钱财,全都供你读书之用。这些年,我处处以你为先,事事为你着想,何曾亏待过你。”
“二弟啊,我做这些,从不曾希望得到什么回报。可你,怎么就是不知足呢?”
柳奉越说越伤心,越说越失望,将这些年压的心头的委屈全倒了出来。说到最后,已是潸然泪下。
柳仁本就羞愤难当,又见兄长说到痛处流下泪来,不顾葛氏在旁眼神暗示,捂脸道:“兄长,别说了。我错了,都是我的错,是我让兄长失望了。”
柳奉拖着病体,早已精疲力竭,他缓缓闭上双目,“二弟,我累了,要歇下了。你也,请回吧。”
说罢,他踉
跄起身,脚步虚浮,柳桓安兄妹上前,扶着他出了正厅。
一场闹剧落幕,柳仁与葛氏第一次从柳府空手而归。
送完父亲回房,又与柳棠华煮了姜汤端给兄长,柳舜华才得以喘口气。
柳棠华尚有些兴奋,赖在柳舜华屋里不肯走。
“姐姐,今日真是痛快。我原本还以为,父亲要怪罪我们呢,没想到,父亲竟会同叔父说那样的话。”
她越说越激动,“苍天有眼,总算让父亲看到了他们的嘴脸。以后,我再不担心她们过来抢我的东西了。”
柳舜华摸了摸膝盖,这一跪,跪得值了。
柳棠华沉默了片刻,抬头道:“姐姐,你是故意跪下的吗?”
柳舜华看向柳棠华,清澈的眼神中夹杂些许懵懂。
她揉了揉棠华的头:“你都看出来了,看来这些日子长进了不少。”
柳棠华听到柳舜华夸赞,乐不可支,“其实一开始跟着跪下的时候,我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