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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柳桓安跟在身后道:“你们前脚让人送信回来说有事耽搁,后脚便听闻,丞相府的二公子在回长安的路上被砸断了腿。爹爹以为你们也出了什么事,急得一夜都未得好眠。”
柳舜华一愕,贺玄度被砸断腿这事,上辈子并未有多少人知晓,怎么如今听着,倒像是人尽皆知了呢。
她道:“贺二公子之事,你们也听说了?”
“据说是回程途中,山上突降落石,正巧砸在他身上。这个二公子,也真是太倒霉了些。”
说完又道:“爹爹知道你们同日回程,担忧得不行,我去贺大公子那里问了情况,得知你们都安然无恙,爹爹这才稍稍安心。”
柳舜华觉得奇怪,既然贺玄度断腿之事传得沸沸扬扬,为何受伤原因却无人说起。
孙姨娘在旁提醒道:“虽说是黄昏,但热气尚在,还是快些让她们进屋歇歇吧。”
一群人这才拥着她们进了屋。
柳舜华心里想着事,总有些漫不经心,好在柳棠华分外兴奋,将在凉州的见闻挑拣有趣的一一说给父亲听,逗得父亲哈哈大笑。
等回到屋内,天色已晚。
柳舜华累得瘫在床上,望着床帐上垂下来的穗子发呆。
风吹着红彤彤的穗子晃晃悠悠,贺玄度一袭红衣的样子也跟着在她脑海里晃荡。
分开已有四五日,也不知贺玄度的腿怎么样了。
柳舜华越想越不放心,爬起来走到桌前,默默拿起了笔。
地上很快堆满废纸,一连写了十余封,写写划划,依旧不满意。
她心烦意乱,推开窗。
月色下,墙外杏树枝繁叶茂,树影密密落在庭院。
风吹树影游移,昔日杏花树下一幕走马灯般浮现,她不觉一笑,提起笔,落在纸上只有寥寥数语:
已归家,勿念。院中杏子正肥,盼与君共品。
……
翌日,父亲与兄长一下了朝,便将她叫至书房。
柳桓安打开一包糕点递过去,“芳草说你今日起得晚,这会还没吃呢吧,先垫垫肚子。”
柳舜华知晓,父兄如此急切叫她过来,必是为了她与贺玄晖议亲之事。
她坐下,捏了一块糕点,慢悠悠地问:“父亲一大早叫我过来,是有什么急事吗?”
柳奉正襟危坐,“蓁蓁你有所不知,那日你随你兄长去到丞相府,丞相夫人遥遥一见,夸你举止端庄得体,相府欲与咱们结亲。”
柳舜华将糕点放下,她原本想着,待回了长安,若父兄提及与相府结亲一事,她便顺水推舟,讲明与贺玄度之事。父兄一向开明,尤其兄长,前世便反对她与贺玄晖成婚,只要她软磨硬泡,再加上外祖亲自作保,总能说动他们。
至于相府那边,自有老夫人在。贺丞相此人,虽过分看重所谓的门面,却极重孝道。若是祖老夫人坚持,贺丞相定不好忤逆。老夫人疼惜贺玄度,又那么喜欢她,没有理由会反对。
可如今,贺玄度断了腿,前路未知,她只能先解决掉贺玄晖之事,以绝后患。
柳桓安见她不语,坐到她跟前,“蓁蓁,你是如何想的?”
柳舜华想了想,“我有一事不明,当日宴席,世家贵女大多在场,怎么丞相夫人就单单看中了我?”
柳奉并未当回事,“我们蓁蓁相貌出众,被看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。”
柳舜华默默闭眼,她这个父亲,一向将她看得堪比神女仙子,盲目认为她足以匹配世间任何男子,是以上辈子她闹着要嫁给贺玄晖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