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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舜华脸上一红,拍着他的手,“又在胡说。”想到程嘉良,她犹有些担忧,“虽说今日相府为了保全颜面,当众宣布与程嘉良不再有任何干系,但他毕竟是丞相夫人的侄子。他今日吃了这么大一个亏,难保日后不会存心报复。你……”
她想说,他如今行动不便,可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。
贺玄度断了一双腿,今日方归,可大长公主宴席之上,贺丞相却不曾有一句关心的话。事后,又独留他一人而去。他如今归来养伤,在丞相府又如何能好过呢?
贺玄度轻声笑道:“你说程嘉良啊,放心吧,他掀不起什么浪了。”
柳舜华看他如此云淡风轻,问:“为什么?”
依贺家在朝堂的影响,丞相夫人的行事,京兆尹定不敢动他,顶多让他受几日牢狱之灾。
贺玄度:“因为,他的腿也断了。”
“怎么会,今日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?”
柳舜华一愕,看向贺玄度,“是……你做的?”
贺玄度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笑,“当然是他自己摔的。今日傍晚,京兆尹奉命审完他,狱卒带他回牢房途中,因灯光昏暗,石路湿滑,他自己不慎摔在假山之上,腿就这么断了。”
柳舜华狐疑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
“周松碰巧去了一趟京兆尹府,看到了。”
贺玄度说完,看着柳舜华的脸色,知晓她已看了出来,也不再瞒着她,试探道:“你,怕了?”
程嘉良是什么样的人,柳舜华再清楚不过。
上辈子,贺丞相在朝堂有多稳,他便有多嚣张。强娶民女之事,层出不穷,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被他磋磨,他这样的人,活在世间不过是颗毒瘤。
柳舜华摇头,隐隐担忧,“程嘉良是活该,可你此刻动手,就不怕丞相起疑?”
贺玄度抬眼道:“以前,在他眼里,我是个纨绔。今后,在他眼里,我恐怕就是个无能的疯子了。”
柳舜华胸中憋闷,长舒了一口气,“贺玄度,咱们离开长安吧,走得远远的,好不好?”
夜色中,贺玄度身躯微微一颤。
许久,他垂下头,“蓁蓁,对不起,眼下,我还不能走。”
柳舜华眸光黯淡下来,贺玄度不肯跟她走。
她有些失落,转身站了起来。
还未站稳,便觉一阵目眩,贺玄度抓住她的手,稍一用力,将她扯入了自己怀中。
他将她紧紧圈住,“我只说眼下不行,又不是说以后不行。你答应要等我的,你不能跑。”
柳舜华急得胡乱拍他,“你做什么,快松开。你的腿,你的腿还要不要了?”
他的腿伤还未痊愈,怎么能如此胡闹。
贺玄度耍赖,“不松,我怕松了你就跑了。比起惹你伤心,这条腿算什么。”
他抱得太紧,柳舜华怕乱动会碰到他的伤处,只能任由他抱着。
贺玄度起初不过是想逗她,可软玉入怀,带着独有的荷香幽幽地飘散在他鼻尖,浑身血液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。
两人彼此紧贴着,贺玄度温热的薄唇贴着她的耳尖,略带着潮湿的气息让她微微发痒。
柳舜华微微抬头,落在他已有些迷离的双眸之上,缓缓伸手,将他的眼遮住。
贺玄度心下一动,闭着眼睛,朝她吻去。
头还未靠近,突觉腿上一轻,柳舜华趁机站了起来。
她退后一步,捂嘴笑道:“就会胡乱来,还是好好照顾着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