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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腿吧。”贺玄度略微有些失望,苦笑一声,“遵命。”
柳舜华站定,突然想起了一桩事,“你怕是还不知,我与贺玄晖结亲之事,已经解决
了。”
贺玄度得意一笑,“我当然知道,此事若是深究,怕是少不了我的功劳。”
自凉州归来,她去了许多信,贺玄度都回复寥寥,她以为他只是在养伤,无暇顾及长安这边的情况。原来,他都知道。
柳舜华仔细想了想,“你在凉州摔伤腿的消息,是你让人传的?”
贺玄度点头,“二儿子摔断了腿,相府却忙着张罗大儿子婚事,这种厚此薄彼的行径,我父亲是断然不会做的。再加上祖母那边施压,他头疼都来不及,哪还有闲心继续谈结亲之事。”
柳舜华想到老夫人,这些时日,她明知她病着,却无法前去探望,一时着急,脱口道:“祖母她现今如何了?”
贺玄度一愕,嘴角勾起一丝轻笑,“你放心,祖母她很好,只是为了配合我演戏罢了。”
柳舜华放下心来,一垂眸瞧见贺玄度看着他,笑得暧昧,顿时反应了过来。
前世她与老夫人祖孙情深,叫得顺了口,方才一时情急,就这么毫无遮拦地叫了出来。
她忙解释道:“不是,我只是一时情急,顺着你便叫了。”
贺玄度露出一个“我懂”的眼神,继而道:“蓁蓁,今日与祖母讲明你我之事时,方知你与祖母的缘分。祖母她,很喜欢你。她还说,她早有此意。你觉不觉得,咱们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。”
柳舜华浑身一僵,贺玄度说,祖母早有此意。
前世祖母离世前的话,惊雷般炸开:
“蓁蓁啊,我从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你,总想着你给我做孙媳,可天意弄人啊。”
“你们有缘无分,终究错过了。”
“我可怜的孙儿,是他没这个福气啊!”
……
当时她只以为老夫人病得糊涂了,却不知,她说的都是心里话。
老夫人最初想撮合的,是她与贺玄度。
她怎么就瞎了眼,看上了贺玄晖,白白错过了贺玄度?
两世的委屈与辛酸瞬间涌上心头,她再也忍不住,蹲下身趴在贺玄度腿边,肆意地哭了出来。
贺玄度急得手足无措,伸手去拉她,“怎么了,怎么好端端地哭了,是不是我又说错了话?你打我骂我都行,别哭啊。”
柳舜华却死命拽住他的轮椅,“贺玄度,这辈子,我都不会再轻易松开你。”
回到丞相府,夜已深沉。
周松推着贺玄度从侧门进了院,才推开门,便见院中立着一个人。
贺玄度看着月色下神情凝重的贺玄晖,对着周松道:“你累了一日,先去歇息吧。”
贺玄晖上前,将贺玄度推至石桌前,就势坐了下来。
贺玄度漫不经心道:“不知兄长在此等我,所谓何事?”
贺玄晖看着他,缓缓道:“断腿之事,是你差人传扬的吧?”
贺玄度一笑:“我这人就是喜欢张扬,好事也好,坏事也罢,越多人关注便越觉得有趣。”
贺玄晖沉默许久,又问:“那你为何不将你受伤的原因一并传了出去?”
贺玄度微微一挑眉,“兄长觉得呢?”
风吹过,一片枯叶晃悠悠地飘落在石桌上。
贺玄晖伸手将落叶拂去,“只要你的腿一日不好,我便要日日夜夜记得你的人情。二弟,你是这么想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