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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芝桃:“不行。”
更多的触手凑了过来,她放缓话音。
“每个人类都是要独立的。”她拥抱了这只大触手怪和祂的触手,靠在祂胸口蹭了蹭,“不过每个人类都会回家,所以我还会再回来的。”
触手们缠上来加深了这个拥抱,片刻后才放她离开。
南芝桃想起来还有两个小怪物,去和祂们打了个招呼。
安达似乎嗅到什么,祂和祂的触手像小狗似的,凑到南芝桃身边到处嗅探。
她抬手捏住祂的小触手,示意收回去。
妈妈的指尖陷进祂最柔嫩的触手尖,安达被捏得哼了一声,气闷地把自己的触手抽回去,不过很快,祂的触手又活过来。
妈妈身上全是父亲的气味妈妈能接受父亲,接受祂或许也是迟早的事情。
比起小触手怪的雀跃,小蛇就低落得多。
全是父亲的味道,气味浓郁得要溢出来了。
乌璆收回蛇信,深深地担心着妈妈只喜欢触手,而祂没有触手,只有一条尾巴,幼崽时期的不安又笼罩了祂。
“妈妈,你还会回来的,对吗?”祂试探地牵住妈妈的手,微微低下头,清澈的翡翠曈注视着她。
其实比起这个,祂更想要的是另一个问题的答案。
祂的体温太冷,南芝桃的指尖颤了下,收回手。
她轻轻应了声,并没有明确表态,那双绿曈就在她眼前漾起水色。
“我只是出个差!”
可惜她没读懂一条小蛇只有一条尾巴的自卑,南芝桃赶紧抬起手摸摸祂的发顶,乌璆才把泪意收了回去-
借助道具安全回到公寓,南芝桃最先看见的是邻居。
他早上偶尔会在阳台上浇花,就像今天这样。
倏地,她注意到对方的动作肉眼可见地顿了下,似乎看见了她。
随后,青年遥遥地露出个温柔的微笑。
即使隔得很远,凭借一直以来的熟悉,南芝桃也能想象出他嘴角浅浅的弧度,微微弯起的眼睛。
她也回以友好的笑容,随即低下头,走进公寓,消失在温序音的视野里。
那张俊美的脸上笑意缓慢消弭,直到消失殆尽,恍如乍泄的阳光骤然被某种庞然大物遮挡,徒留下阴森的冷意。
全是触手的气
味,几乎要把她浸透了,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
“咔擦”一声微弱的脆响,他的手指无意间掐断了一朵开得正好的花,植物的汁液残留在他的指尖上。
温序音露出微微讶异的神色,用纸巾把手指擦净,好像是不小心才沾上的汁水。
被掐断的花朵掉落在地时,南芝桃刚走进电梯。
她用脚尖点了点地面,其实是悄悄戳了戳脚底下的影子。
电梯里并没有别人,她脚下的影子颤了颤,随后某个家伙就这样躲在她的影子里,一路回了家。
“怎么不在家门口欢迎我?”南芝桃低头冲影子道,“我要出差了,笨狗,你真的不能离开公寓的范围吗?”
纪酒从她脚下的影子里钻出来,手掌顺势附上她的腰,把她举了起来,埋进了她的颈侧。
室友一整晚都没回来,凭祂那迟缓又失忆的大脑无法猜到答案,此时也只是凭着本能的渴望拥抱她。
南芝桃掐了掐祂的手臂:“放我下来,说话。”
直到她的体温略微染到祂身上,纪酒才慢慢地把她放下:“不能。”
那就没办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