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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不过是客套话,可没有要亲自为沈青溪做些什么的意思。萧应问好似这才满意,一手抄走了桌上那对臂鞲,散漫说道,“到了外头收收脾性,别总睁双圆*眼摆脸色,他人见了得觉着你才是我的主子。”
李辞盈正为他又把臂鞲拿走这事欲言又止,这下没听清,“啊”了声,愣愣问道,“‘你的’什么?”
“主子。”萧应问随口答了声。
话音一落,他猛地停下脚步,六合靴在地面擦出好大一声响听,萧应问僵硬扭头去瞧她,而后者依旧泰然自若在抻手上的锦衣。
“我听见了。”李辞盈冲他疑惑地眨眨眼,“还不出去?”
装得不像,眸子里得意与促狭都快漫出来了,萧应问“哦”了声,颔首回道,“是,某告退。”
这恭敬的语调一出,李辞盈登时起了一身冷栗子,他要干什么啊!还真是晓得怎样恶心别人!
而萧应问呢,余光瞥见她气得直跺脚,没忍住勾起唇哼了声,“出息。”
第29章 “定是萧凭意逼迫你的!”
西京贵公子之脾性何其恶劣,且不说先前一番所谓“雨露均沾”的说辞多少刻薄,李辞盈听得多了,不过当他犬吠。
而此刻——她与家中略略交待几句,一推院门出来便瞧着夜雾中遥有明灯几盏,再走近些,正是老熟人戚柯牵了三匹高大威武的好马等在巷口。
马屉旁斜斜挂着防风灯,溶溶金光化在夜色中,也寂静落在萧应问挺括瑰异的鹤纹衣袂,李辞盈低头瞧瞧自己的袖口相同样案,眸色霎时冷下两分。
戚柯见她来了,毫无意外之色,恭声打了个招呼,“李娘子。”并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。
好一块沉甸甸的青铜鱼符,就着灯影认真研看,上面端正文字,分明写有:御赐大魏李氏飞翎私卫令。
李辞盈微微颤了颤,那回太和殿中她得见天颜,然也只得了圣人主子赏下一串璎珞宝珠,未曾得过御赐之物。
——衣衫、马匹、令牌都备好了,分明早打算好让她同去的,却仍故作姿态要听人家多番谄媚,仗身份高贵横里做斜,他也不嫌累得慌。
这会子怨念快绕了他满头满脸,萧应问只当没察觉,伸手将她耳边覆面端正挂好,垂目瞧着她愤愤发怒,嘴里的话却是说给戚柯听的,“此刻起,她是京里头遣来的巡查特使李昭,别再冒失道错了名姓。”
“是。”戚柯答应着。
李昭?李辞盈警惕一昂首,却见那人神色淡淡的,又问她,“怎么的,李使君还有何异议?”
此刻“李昭昭”这个名儿还未现世,他给她用这个也只能是个巧合,可李辞盈心里总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。
无论是她与萧应问著上同纹样的缺胯袍,或是从他口中听着“李昭”这个名儿,或者是戚柯那一声诚敬的“使君”,都让她觉出如坠云雾的不真切之感。
那两人没留下更多空闲予她思索,萧应问翻身上了马,一拽缰绳要走,转眼见着她仍不动作,冷语带刺似的,“如今李使君是又不会骑马了,不若咱们将裴郡守也一并喊上,让他带着您同骑?”
“……”戚柯一惊,怎得世子说话突然这样阴冷,也不知李三娘哪里惹着了他,感觉有点不妙了。
而李辞盈呢,早快习惯“那位”如何阴晴不定了,如今著绸衣、冒官差,数罪并身,左右是个死罪难逃,随萧应问怎样冷嘲热讽,能保住自己小命是主要。
她压根儿懒得理,收了思绪细看眼前。
戚柯带来的这匹紫燕骝生得高耸,李辞盈踩上马蹬却轻易够不着,不过这点子困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