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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假,可也不必人一醒就来请示,表哥未免太纵容了他们,李湛暗暗摇摇头,正待上前,榻上之人听完苏校尉话语,忽得胸腔震出一阵猛咳,沉重的呼吸在寂室空洞中回响,怎听也觉着不对劲。“表哥!”
李湛与傅弦皆大惊,忙是加紧几步赶过去。方才听着说苏醒,两人以为萧应问情况该是好转了,不想到了面前来,那人面色苍白如纸,原本气盛骄满的一双眼似落入晦昧中,暗得淡然又诡异。
“……”李湛不可思议,忙把手展了伸到人面前,试探又喊了声,“表哥……你的眼睛?”
萧应问微微偏头,可冷眸依旧只望向虚无中的一个点,似是一丝波动也无,“姚老说大概还要一段时间才可恢复,无妨的,左右也没那么快能活动起来,就当歇息了。”
一段时间?可没见过谁人眼睛瞎了还能恢复的,只怕医官所言不过安慰之语。
李湛气甚,转念就是一脚踹在苏校尉身上,直把人踢到八角桌旁,“没脑子的东西,你主子方醒了,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就要立即过来烦扰,等出了什么差池,你如何担待?!”
苏校尉吓个够呛,但他也冤啊,若不是世子急召梁校尉、而梁校尉前几日却出了城,他怎敢在这个时候过来禀报。
傅弦晓得是李湛心急冲冲,只叹声,挥手让苏校尉这受气包先退下,回首瞧了萧应问,又说道,“当务之急该是养好了伤来,差事交到下边的人先做着,再不济如今我回来了,也能帮着飞翎们多看顾两分,有什么错漏了咱们商量着来总能补救,表哥别气坏了自个身子。”
话毕了,傅弦倒怪,怎一路过来没见着梁术,让个愚笨的苏君衡来回话,可不得把人气着了。
显然,萧应问没有气力与他们多说,阖了阖沉重的眼皮,将手中半张绢布递进了李湛手中,叹道,“此乃梁术自汴河飞鹘传书,陛下瞧瞧罢。”
李湛略是不解,垂眉瞧了那密报,脸色霎时沉如墨,“裴听寒奉旨南巡,何人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官船上对他出手?”
“什么?!”傅弦亦是吃惊,接了那绢布一目十行,只见上边写着:“……待查明某嫌犯谋沉船一事,吾密潜出城追至汴河码头,巧捕逃奴三人,经审问,其受某人百金之贿,已将官船主舵与桅杆等锯弱,只待风浪便能成事,为保裴九及李娘子安危,吾于此夜登艑,望能提醒一二……”
“李娘子?!”傅弦猛地抬首,锐利的目光于萧应问二人之间巡梭一圈,低声道,“她随裴听寒的船往扬州去了?”
李湛晓不得傅弦与李辞盈之间的纠葛,只当他与自个一样为表哥抱不平,只冷哼道,“不错。”
虽讲武之事怪不到谁身上去,可但凡李家娘子有些良心,也不该在表哥重伤之际随船往扬州访什么亲友。
这两人各抱心事,却是萧应问似是不解,他微微皱了眉,问道,“李娘子?哪位李娘子?”略略迟疑着,“长乐?”说罢又觉着不太可能,梁术怎敢称长乐为李娘子。
“……”李湛与傅弦对视一眼,有些不可置信问道,“表哥不知李娘子是何人?”
萧应问脑袋仍是疼着的,他轻轻抚了抚额上绷带,猜测道,“仿佛有这么一人,她随裴九的船往扬州去,莫非,她是裴家亲友?”
倒是听闻过有人坠马后患上失魂症,醒来性情大变,连自个名姓也不记得了,莫非——傅弦张了张嘴,只道,“表哥,你可晓得我是谁了?”
怎不晓得?萧应问懒与他啰嗦,只与李湛说道,“陛下,密谋沉船案兹事体大,吾想亲自来办。”
如今模样还办什么案,李湛摇头,“莫非咱们长安城如今只剩了你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