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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向侍卫们草草拱手作个揖,也没什么好脸子,“尔等怕还不晓得,大都督府后院出了件案子,有人指证疑从乃赋月阁中一名侍女,是以吾几个奉世子亲令,请阁中近侍、洒扫、杂事共计十六人即刻往台狱问话。”他一顿,不情不愿补充道,“再请贵方另安排侍女伺候裴娘子,等得空了,一样往台狱走一遭。”
后院发生案子?侍卫一听不可置信,“可……”
“可什么可?!”有人没了耐烦,瞪眼只道,“与你废话几句不过看在裴娘子的面子,再敢啰嗦阻碍公务,就与咱们同往台狱暗牢逛逛去。”
“把人都喊出来!拿名册一个个对好!”
“若有遗漏,唯你是问!”
吵吵囔囔像就要打起来,凝翠哪里还敢听呢,忙捉了裙疾行回了主屋,屋内众人也早被惊惧浸了满身冷汗,试问长安城谁人听得台狱暗牢四字不得两股战战呢?
飞翎卫手段毒辣,进了那儿就是半只脚踏了阎罗殿,哪里还有命可活?
而李辞盈之惶恐亦不必多说,若飞翎所言非虚,后院果真发生大案,萧应问能不来验看现场么?
他既来了大都督府,又怎得不亲自过赋月阁来“请人”?
李辞盈既不解又觉骇然,难道他就苏君衡之见闻气恼了她,一句辩白之语也不肯听,就要拉她往狱中“问话”了?
“娘子……”
外边飞翎卫气势汹汹,众侍女忧心忡忡,再容不得李辞盈多思多想,见是闹声渐近,她便点头让侍女们都听令往外边去列队——若不好好配合真被众卫拖拽了去,才真是丢了脸面。
发油润过一半,此间却空荡萧然,李辞盈听罢了动静再回首,就见了案上半开的妆奁。
这还是上回萧应问在秦州购来的那只黑漆描金的盒子,她用着喜欢,就一路带到大都督府上来。当然,此举也存为让萧世子开怀的心思。
君不见那日她收走卧炉不肯再用,萧应问怎得拉了冷脸计较什么“是卧炉让你不安,还是某让你觉着不安”云云。
李辞盈沉下脸色瞧了有一会儿,直至暂派的几名侍女匆忙赶至赋月阁,方断思绪。
“娘子可是要束发?”一人问道。
大都督府上侍女本就不多,柳长史也不好做主将裴二郎院里的人送到这儿来,此来几个本是庖厨帮工的,只八九岁的年纪,局促站作了一排,一眼望过去像四株半怏的萝卜头。
李辞盈暗叹一声,“不必,先传膳罢。”
就算要死,也不该饿着肚子,话毕了,自个抽了妆奁里边一束合彩丝三两下挽好单髻,再取只岫玉簪子斜斜没入鬓云也就作罢。
她想了想,又道:“再喊人备好车辇,吾待会子需往御史台狱去一趟。”
几名侍女早闻见赋月阁住进了一位貌美倾城的娘子,可没成想有一日能近身伺候着,方才看得发痴,此刻得来号令,陀螺似的转起来,个个都利落。
“……”还是李辞盈小看了长安城的奴仆们,区区几名帮厨,乃就从前州牧府上近侍不能同年而语,片刻之间就将席面布置妥当。
虽思绪万千,可珍馐在前也实难抵挡,李辞盈吃下两只胡麻饼一碗甜杏粥,心里边也安定不少,她挑眉看着一旁垂了脑袋的几人,忽开口问道,“可有人晓得今日在后院之中究竟发生何事?”
这下算问对了人,庖厨息所正对柴房,走过去也不过十步之遥,事发之事此四人趴在高窗上窥探,可将里边人的话语听了个七七八八。
原是说柳长史为出一口恶气扣下了苏校尉,本不过给个教训罢了,哪知清晨天方蒙蒙亮,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