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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手镯。外门上的人哪里知道是不是小姐的首饰,但好东西大家都识货,知道这绝非凡品,于是棍棒扫帚下来得更狠了:“还是个小贼!撒野撒到姜家来了!再不走,抓你们去见官!”
鹿长鸣生平最怕的就是见官,当下拉着阿夜就跑,怒骂:“凭什么狗眼看人低?!我们真是来找姜菡萏的!”
此时正经过一片水面,低头一看,两人为了早日入城,天不亮就开始在城门口排队。鹿长鸣引以为傲的英俊面孔上胡子拉碴,衣服皱巴巴像腌了三个月的咸菜,再看阿夜,就更别提了,一路上只勉强裹了件冬衣,头也不梳,鞋也不穿,蓬头赤足站在雪地里,添个破碗就能原地坐下要饭。
“以貌取人!以貌取人!”鹿长鸣恨恨,作为一名升斗小民,他确实没有和姜家这种高门大户打交道的经验,而姜菡萏又养在深闺之中,一时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进门。
“夜哥,要不你趁月黑风高,自己翻墙进去得了?”
阿夜没听见。他微微侧着耳朵,不知在聆听些什么,忽然道:“菡萏。”
鹿长鸣一怔,随即左右张望:“姜菡萏在这儿?”
阿夜:“说,菡萏。”
鹿长鸣听明白了。
果然,寻常街道上一般是人来人往,但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,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。
一面走,一面还呼朋唤友。
“快些去,去迟了只能看人头,可看不见那月下徊了!”
“月下徊算什么?姜家嫡小姐才是真正的倾世名花呢。”
“说起来这是姜菡萏十年来头一次回京吧?”
……
鹿长鸣眼睛一亮,他的搭讪功夫一流,很快就打听出眉目来:“快走快走,姜菡萏在大相国寺,开花会卖月下徊!”
只是等他们到了大相国寺,才发现真的只能看人头——连大门边、围墙上都挤满了人,连根针都插不进去。
“咱们走后门,后门多半有狗洞,好钻。”
鹿长鸣带着阿夜从正门向后门走去,忽然,阿夜停住,用力吸了吸鼻子。
空气里有一丝极其微茫的芳香……
甜馥馥的玫瑰香……
这是……这是菡萏的气息!
几乎是同时,前面小巷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:“——要死的,不要活的!”
同行这么多天,在鹿长鸣看来,阿夜那两只眼睛除了在玩火折子时微微带着点光,平时无论看谁都没有半点温度,死鱼一般。
可这一瞬,天上那轮日头照出来的所有亮光好像进了阿夜这双眼睛。
阿夜飞扑进巷子。
刚好有个人飞冲而出,鹿长鸣看得清清楚楚,那人简直像是把脖子往阿夜手上撞似的,虽然这人颇为厉害,半空还想避开,奈何论身手之灵活,鹿长鸣就没见过比阿夜更厉害的。
“砰”一声响,阿夜把那人死死按在地上,青石铺成的地砖“喀嚓”裂了好几道缝。
“阿夜?”
晴朗的阳光照在厚厚的积雪上,到处耀眼生花,姜菡萏怀疑自己看花了眼。
“菡萏!”
阿夜看着她,吐字清晰,字正腔圆。
姜菡萏忽然有点想哭:“阿夜!”
阿夜很开心,叫得更大声:“菡萏!”
鹿长鸣看得有点傻眼。
他原本以为这两人是小姐奴仆相爱却无法相守、缠绵悱恻、两看执手泪眼的戏码,谁知纯然是没长大的孩子,要不是地上还卡着个人,这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