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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蘅芷连忙劝公主别生气,两人又一番拉扯,位置还是没让成。姜菡萏瞧着火候差不多了,走到太皇太后席前,恭声道:“菡萏无礼,想要问祖姑母讨一枝梅花。”
梅花花筵,每个人的席上都有梅花插瓶,以供赏玩。梅有多种,大家的席上各不相同。
太皇太后面前是一枝绿萼,淡雅清新,幽香扑鼻。
“拿去就是了。你也喜欢绿萼?”
“回祖姑母,菡萏只是觉得祖姑母席上这枝,很配蘅芷姐姐今日这身衣裳。而且我想从姐姐那里换点东西,也只有从祖姑母这里求取的梅花才有这份量。”
太皇太后笑了:“想换什么?”
“换姐姐的耳环、手镯还有禁步。”姜菡萏声音不大,但人人都听得到,“这几样都是我母亲的嫁妆。景夫人说送到了银楼修理,一时拿不回来,不想却是在姐姐身上。”
姜蘅芷正委委屈屈,被丽阳拉着说话,闻言猛地抬头。
所有人都望向姐妹俩这头。
姜菡萏走到姜蘅芷面前,将梅花递过去,“好姐姐,看在这是我母亲遗物的份上,还请归还。”
姜蘅芷脸胀得通红:“我、我不知道这是……”
姜菡萏:“现在姐姐知道了。”
“是,是,对不住,是我不好,是我……”姜蘅芷一面说,一面泪如雨下,一面伸手去摘下耳环手镯,离席跪下,双手捧向姜菡萏,“母亲错拿了先夫人的遗物,我实不知。但让妹妹伤心,便是我的错处,妹妹尽管责罚,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整个人脸色发白,软软晕倒。
戴错首饰自然不该,但把庶姐逼到当众下跪晕倒,就是姜菡萏的不是了。
姜菡萏在心里面叹了口气,要不是有事情要用着姜蘅芷,她可真不想同姜蘅芷打交道。
“大家不必忙乱,我师从国师,略通医术。”
姜菡萏安抚下连声唤太医的贵人们,矮身蹲下,拔下一支发簪,贴在姜蘅芷脸上,比了比,低声道,“这支发簪锋利得很,如果我一不小心扎进姐姐皮肉,姐姐还能装晕吗?或者,我又不小心,划破了姐姐的脸,姐姐说,三皇子还会要你吗?”
簪尖贴着脸上的皮肤,姜蘅芷眼皮急速颤动,整个人微微发抖。
“答应为我办一件事,我扶你去更衣,这件事就算遮过。同意的话,就皱一下眉。”
姜蘅芷的眉毛迅速皱起。
簪尖轻轻在人中扎了一下,姜蘅芷悠悠醒转。
“姐姐,都是我不好,你可千万不要有事。”姜菡萏道,“我扶你去歇息。”
“不,是姐姐误戴,让妹妹伤心了……”
姐妹俩向座上长辈告罪,相亲相爱相扶持,离席去了。
旁边就有偏殿供客人起坐进退更衣,姜菡萏命人准备笔墨。
姜蘅芷有些惊疑不定,不知道姜菡萏想做什么。秋猎冬围,夏日消暑,她去过几次别院,只觉得她这位嫡女妹妹像雪花一样安静遥远又淡漠,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一丝兴趣。
包括未来的皇后之位,包括身为姜家嫡女的尊荣。
姜菡萏不要,她便代享了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姜菡萏会回京,更没想到,姜菡萏会性情大变。
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之后,姜菡萏开口:“你知道段璋吗?”
“妹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?”姜蘅芷皱眉,“那次是此人喝多酒,冲撞到我轿前,幸好公主也在,可以为我作证。殿下也是知道的。”
姜菡萏: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