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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不说话?”李辞盈哼道,“难道他们这样子待我,是得了您之授意?”她似想着了什么,恍然大悟瞪可眼睛,又斥他,“是了,妾之信件您也不肯亲回,托了苏校尉代笔,是早不耐烦了人家的意思。”
明眼一瞧该就晓得他眼疾仍然未愈——倒打一耙这招她永是用不腻的,萧应问没奈何,道声“罢了”,挽了袖口搁手在案,做了要与人诊脉的模样,“让某瞧瞧。”
“瞧什么?”李辞盈不解,仍要听他明说了才肯相和。
萧应问见她如此哪能不怒,冷笑道,“瞧什么,自个吃了什么不晓得?还是你将那人之言奉为圭臬,半分疑心也不曾有过?”
哦!说的是那吐真药剂的事儿,李辞盈恍然,忙伸手过去握萧应问的臂膀,一面也疑惑,“人家没觉着有什么不妥的呀……”
这与火上浇油有何区别,萧应问懒理会她的,摸了枕木放好,再好好验过李辞盈脉象,“既是秘药,多少会有几分毒性,祆教行事诡异,咱们还是小心为上。”
此话有理,李辞盈暂消停了,乖巧“哦”了声,任了哪人三度测验。
怪哉,整有半刻钟过去,左手换了右手诊,所得脉象始终节律均稳,不沉不浮,半点探不出药物残余的痕迹。
“怎么样?!”李辞盈哪里不晓得寻医之时最忌讳大夫拧眉不语,这一来半晌还真以为自个活不了两日了。
萧应问清咳了声,“无碍。”
“我就说嘛。”李辞盈大松一口气,喜滋滋收手回来。
萧应问亦敛手背于身后,默不作声碾住指尖那点温软的触觉。
此人眼盲了,就觉着其余人等皆是瞎子,面上不舍难掩,可恨不得与人拉一辈子手似的。
李辞盈暗自笑笑,趁着他沉默,紧忙问起陇西行队的事,“凭意,先前您提到我姑母等几个不过半月就要到长安城来,如今期限将至,可有什么消息了?”
萧应问不意外,也好好答了,“她几个昨夜已至西京,按着此前约定安排在安仁坊暂住。”
李辞盈大吃一惊,可忍不住嗔他,“这么大的事儿,您怎么不早些与我说呀?”离家数月,如何不念,她急急起身,“那我——”
萧应问冷声断去她的话语,“舟车劳顿,恐她几个今日不宜见客。”
李辞盈满心喜悦,也懒计较萧应问多少气恼,她想了想,绕开刑案走到那人身侧,微微躬身。
“怎就是客了?”李辞盈握住他的手掌轻捏,而后环抱住他的肩,唧唧哝哝地晃了晃,“凭意,您有什么话就快些问了罢,妾思念家人已久,可等不及要去见他们了。”
萧应问温和一笑,“此刻有求于人,就不觉‘恶心’‘惶恐’了?”
这和煦的笑挂在他脸上也太渗人了,天老爷,哪有人复述他人之言能一字不落?李辞盈当然不认,得寸进尺贴近他,嘀咕着,“人家可不懂您在说什么。”
“不懂?”萧应问笑,“某也不懂昭昭为何这样着急要往安仁坊去。”他“哦”一声,“不会是想应裴听寒之约,让姑母早日佐证你李氏女的身份罢?”
“世子怎会这样想?”李辞盈即刻反驳,她瞅他一眼,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诱导,“我母亲乃是都乡王李典的亲女,早年她妊期不顺暂歇于肃州瓦来村,恰遇了村口李家夫人亦身怀六甲,两人结交成友,后李夫人生下死胎而我母亲产下双子,她孤身一人无法抚育两个婴孩,才决心将他们寄在李家的。”
她歪了脑袋问他,“您不是早查明了此事么?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,萧应问再不明白她并未吃下吐真药剂也是不能了,虽不